一、企业与工业体系

 

       众所周知，日本是亚洲最发达的国家，资源的匮乏、灾难的频繁与其国力的对比是举世罕见的，并且在经历了战争后，日本又迅速崛起，成功建立了健全而又先进的工业、企业体系，并且能在技术上做到真正的国际顶尖，这对于我们中国年轻一辈而言是值得深入了解、思考和反向实践的。

出发合影

 

       可以预料的是，我们去日本，是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看到、学到他们的精尖技术的，所以此次的行程中，我重点观察、询问和学习了日本顶尖企业的一些制度、精神和文化传承，所以在接下来的报告里我会把重点放在对日本各企业制度和精神的论述上，并且结合日本的国情对制度的动机和合理性进行思考，并且就每项制度对于中国的移植提出看法，更具体的制度借鉴会在第二部分进行更加深入的思考和探究。

 

       （一）国民教育及企业承担的责任

 

       在日本生活的十天时间里，可以说对日本整体国民素质有了一定的了解，确实是很高的。就几个很细节的地方来看，在地铁站从来都是先下后上，不会有插队的现象发生；在路口，行车都很礼让行人，很少会有鸣笛的现象；每次参观过后，引导人员都会在门口挥手致意直到我们离开等等，在这些小事里面可以看出他们的素质是很高的。

 

       当然素质来源于教育，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可以看出日本的基础教育很扎实，总的说来，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未来就扎根于教育里，所以我把教育拿到第一个来谈。我们参观的许多地方，其实是日本的初高中生的课外实践课堂，有时候可以看到一同参观学习的初高中生甚至小学生，这在我看来是有些难过且沮丧的。我们国家的大学生进行参观学习的知识水准原来只达到这个高度，虽说不同知识储备的人看同一件事物所能收获的东西不一样，但这也确实体现了一部分教育上的差距。在我们国家的初高中生身在较为单一基础重复的知识中时，日本的青少年已经在早早地为未来的职业启蒙了。

丰田汽车会馆合影

 

       在国内，我很少听说有专门的企业博物馆，从小到大也从来没有类似的参观经历，如上图就是丰田的博物馆，这对于社会来讲是企业反哺社会的方式与责任，对于一个优秀的企业来讲也是吸纳人才、扩大影响力的途径，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国的一些知名企业或许还有待改进，增强企业与社会与人才特别是与年轻人的联系与了解，这也是为未来所做的打算和企业对社会的回馈。

 

       （二）法律制度的前瞻性

 

       在松下我们看到了他们的回收工厂，在经过多年的努力过后，终于建立起完整的家电回收闭环制度，并且将费用分摊，用法律和利益保持制度的运转有序。在家电回收的过程中，由消费者承担大部分的费用，同时消费者会获得购置下一个产品的优惠，各大公司联合起来开发出成熟的家电回收技术，从消费者处获得一部分报酬，同时将回收所得的原料用于家电的制造，既节省了资源又创造了价值，在日本看来这确实是一个好的制度。但这在中国如此庞大的市场是难以施行的，所以带给我更多思考的是他们会早早地立法确保回收制度的顺利推行。

朝日啤酒工厂合影

 

       朝日啤酒工厂也将废弃物分成多达五十种类别进行回收利用，大福公司也在园区内进行一系列环境友好活动，这些卓越的企业都在回收利用、保护环境上做出了自己的贡献。而立法就为这些企业的诸多尝试提供了制度基础和保护。我也问过工作人员，日本也是在环境有所破坏之后才开始提出各种保护环境的措施与法规，但为什么在已知经验的前提下还不提前采取相应措施呢？所以在回收这一方面我们还真得未雨绸缪。

 

       我在国内听过这样一句话“总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换来法律的重视”，这是令人难过的。社会问题暂且不谈，就拿机械行业而言，行业的腾飞必定需要法律的约束与管控，只有在大环境良好的情况下行业才能迸发出活力，但在王志华老师的讲座中我却了解到很多不守规矩，不尊重智力成果的现象，长此以往，或许谈行业腾飞还为时过早。

考察学习

 

       所以我越发看到立法要有前瞻性，特别是对于一个行业而言，法律就是发展下去的保护伞与指路明灯，在我们国家行业发展还不充分的时候，就应该结合自己的国情借鉴其他国家先进的制度，而作为年轻一辈，就应该对新制度、新规矩抱有包容的心态，并且要尊重规则尊重法律，不仅仅是国内的法律，对于国际的法律国际的规矩也要遵守，给技术先进国家以技术出口的环境，这样才能互利共赢，并且早日实现行业腾飞。

 

       （三）人机合一、开发与市场、智能工厂

 

       终于来到了我自己最感兴趣的一部分，在这里要谈的“技术”并非具象的、细节的结构或工艺，这里的“技术”更多偏向于理念或者说方向性的观点。当然我们所参观的每个企业都有着自己各自独特的出彩之处，但是究其根本，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着标题上所写的三个底层的共同的理念，但是又对相同的理念有不同角度不同层次的诠释与行动，这就像是在我眼前打开了一扇大门，有着这么多优秀企业的示范，我们可以更轻松地找出适合我们自己国家国情的方案和道路，下面我就开始阐述这次所看见的一些技术理念。

 

       1.首先是“人机合一”

 

       在我的知识范围内，好像机械行业存在着两种看法：一种是追求极致的自动化，为了制造一个复杂的零件，会设计出一种更加复杂的机器来制造；一种是充分体现人类与机器结合后产生的灵活性和适应性，将人与机器充分融合在一起。而日本的诸多企业更加倾向于“人机合一”，更加倾向于在机器的运转过程中加入人类的决策与评价，这在我看来是饱含人文情怀的，让技术不止局限于技术，向艺术的方向趋近，让评价标准多元化，让每个公司都孕育出属于自己的特色与品质，成功避免了产品的单一化与同质化。而这“人机合一”在不同的企业的表现形式也不尽相同，它是一个多层次丰富而饱满的概念。例如在丰田，在传统汽车四大工艺之中还穿插着人工的次品检查步骤，是让员工用手去触摸汽车，仔细查看汽车有无不合标准的地方，这样的检验就与消费者的心理吻合，实现了人与生产线的融合，不仅有效防止了残次品流向下一个环节，而且也真正将丰田的细节精神融入了每一辆车身之中，在这微小的地方就体现出企业独有的文化与精神，这也是“人机合一”的一种实现方式。

参观丰田汽车会馆

 

       在朝日啤酒公司，我们看到的酿造设备其实与国内相差无几，更多的差别体现在工艺、原料和环境上面，像诸如此类的企业为了保证商品口感的一致性，必定会设置专门的检验科室，用化学的方法检验饮料中所含的各种化学物质的量和比例。但在朝日我看到了更多元的标准，工作人员解释说，因为当年的气候和原料的差异，酿造的饮料口感或多或少会有差异，所以为了避免死板的评判标准，他们雇佣了一个专业的品酒团队，专门为饮料的口感提供建议，这也是“人机合一”一个层次的诠释。

 

       在三菱电机，他们明确地提出人工的参与会让生产线flexible，即为更加的灵活，适应性更强，与之配合的一些辅助装配设备以及单元生产方式会大大缩短对新员工的培训时长，增加生产线的效率以及降低错误率，可以说在“人机合一”这一方面，三菱是真正尝到了甜头，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为日本其他企业在解决人员短缺问题上提供了一种好的思路。所以可能在我自己以后的道路上，也会更倾向于“人机合一”的方向，但是又不只局限于上述几种实践方式，它带给我的更多是一种思想和指导，在各方面都会提供给我一些新的想法与思路。

 

       2.技术开发与市场需求的关系

 

       在王志华老师的讲座里，他一直向我们强调技术的开发要以市场的需求为导向，不能凭空想象、机械照搬。国内有一些反例，不认真研究市场的需求，一味模仿与复制，导致产品同质化、单一化，企业也因此丧失了辨识度和自己的特色，从而在技术上总是落后于人，不能去引领时代的方向，并且也会受制于人。由此可见技术的开发要以市场的需求为导向，这样就不会陷入盲目，也不会丧失自己的能动性。比如在Denso，他们就电动、混合动力的汽车做足了研究，因为日本资源匮乏，所以市场就有对电动和混合动力的需求，又因为对环境的重视，所以对燃料系统、排气系统、尾气处理有较大的需求，于是他们就以此为技术开发的目标进行技术革新，最终成为行业的领头羊。

 

       在大福公司，我们也见识到了他们独特的产品革新思路。因为大福是面向客户定制专属的整套物流系统，所以能够复制的方案是有限的，面对不同客户的具体情况必须要有所改变，并且针对不同客户的不同需求，也会有相应的技术难关，他们就和合作商一起来进行技术的突破，以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从而推动技术和产品的更新。这样技术的革新就从灵感的支配变成一个有严密逻辑的话题，就如同从欧式几何走向了解析几何，从经典力学走向了分析力学，让企业能有的放矢，从长远来看，既提高了企业的竞争力，又很大程度地避免了资源的无谓浪费，还能使每个企业形成独属于自己的特色。

 

       3.如何打造智能工厂

 

       其实在世界范围内，有很多国家和地区都提出了类似的计划和理念，譬如德国的工业4.0，我国的中国制造2025，在三菱电机他们则介绍了e-factory。首先先分享一下关于智能工厂的概念，智能工厂则是指能以较高自动化程度，基本脱离人工监管，高效高质量制造产品，并且对几乎所有产品都能适用的工厂。这样的工厂确实是令人向往的，但是也是难度极高的，有数据表明，50％的此方面的开发与尝试都是失败的，同时也是昂贵的。

 

       在三菱电机就见识了一种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首先是对传统工厂的改造是昂贵的，短期的全体改造是不现实的，所以先打造出一些样板工厂，既是对方案可行性的试点测试，也是减轻企业的负担，循序渐进；在生产现场全天候收集一线数据，并且使用边缘计算的技术将数据处理后传入IT系统，用以进行工厂的故障诊断和参数调整，大幅降低了生产线的停机率；在自动化方面引入必要的人工，充分体现“人机合一”的思想，让整条生产线更加的灵活和柔性（flexible），也是用了较为简单的方法提升工厂的适应性。

 

       这对我国的“2025”也有所启示，工厂并不是能做到对单一产品的高速高质量加工就达到顶峰了，还有像柔性、灵活性这样的方向可以发展，如何提高工厂对不同产品的适用性也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这样的工厂才能多方面地满足加工的要求。

 

       4.国际环境与历史机遇

 

       在王志华老师的讲座中，他系统讲解了关于日本工业体系经济体系建立的历史，从明治维新讲到泡沫经济，从二战战败讲到朝鲜战争，从马扎克讲到安田重工，其中有几件与中国关联的大事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第一件是中日甲午战争，当时的中国北洋水师号称全球最强大的海军，可是在面对一个资源极度匮乏的日本时全军覆没，甚至赔偿了巨额战争赔款，日本也因为这次的胜利和战争赔款发展速度显著提升，并向军国主义前进。其实这时日本已经建立了较为健全的工业体系，这也是当时的中国战败的原因之一，其实作为对比，中国当时洋务运动已经如火如荼，诸如江南制造总局等工厂已然掌握了不少的技术，且当时中国的GDP占全球的45％，可见有时技术与经济的发展并不同步。这其中也确实有政策与制度的原因，也有当权者对此事的态度有关，这暂且不深入探讨，我更想说的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鲁迅先生曾说“倘若是狮子，说得肥大一点倒也没有关系，如果是猪羊就让人担心了。”所以在如今，技术就应当稍微纯粹一点，闷声发大财，不必大张旗鼓子虚乌有，等自己真正掌握了先进的核心技术时才是庆功的时候。

 

       第二是日本工业腾飞的时候。那时日本还未对中国进行技术封锁，并且因为邓小平同志的访日出行，日本政府与社会大部分都对中国企业开绿灯，比如上海的宝钢就是日本的工厂复制的，然后王志华老师给我们聊了几个自己经历的事情，当时马扎克的机床品质优良，在各方努力下终于向国内某机床厂出口了几台。那时签订的合同是使用合同，可是这家机床厂不遵守国际规则，贸然仿制盗版，向南非出口，这在短期确实会大赚一笔，但长远地看，这就是对技术的掩耳盗铃，并且没有达到互利共赢的目的，失去了国际上的信誉和技术上的伙伴。所以王老师多次以此告诫大家要遵守国际规则，在以后中国与其他国家的技术交流越发频繁后，我们就更得遵守国际规则，这实则也是保护自己，也是中国技术腾飞的必要条件之一。

 

       再谈一谈日本的国际环境，因为二战的缘故日本没有军队，所以在国际上面对的环境是较为温和的，各国除了有关核心利益的技术大多都没有对日封锁，所以总的来说这样的国际环境是适合技术发展的。对比而言，我们中国所处的国际环境就要紧张一些，会面对各方面的挑战，所以我们在认清这样的环境过后更要坚持自力更生，不能过多对外依赖，掌握属于自己的核心技术，对于技术难关要迎难而上，并且要掌握好对外合作和自我创造的平衡。

 

       5.日本国内问题及解决方案

 

       在这一部分我汇总了一些较为棘手的普遍存在于日本的问题，然后逐一分析各企业的解决方案，以此或许能带给我们一些解决我国类似问题的新思路。

 

       （1）自然资源匮乏这可以算是制约日本各方发展的一大因素，资源确实是各行各业发展的前提条件，但是客观上就已经缺乏资源了，各企业就只有戴着镣铐起舞，各自也提出了别具匠心的解决方案。以Panasonic为代表的家用电器企业，和日本政府一起花了十年时间建立起来电器的废旧回收体系，随着这些年的技术发展，对于废旧电器资源的回收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准，这着实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资源匮乏的问题。三菱电机等企业提出的e-factory系列解决方案里面，运用传感器技术和边缘计算技术对工厂的照明和恒温系统进行优化和调节，成功大幅降低了对资源的浪费，这也是智能工厂的一大优势。大福公司则是瞄准混合动力汽车和电动汽车，从技术的根本上对节能进行研究，开发节能产品，也是为日本社会提供了节能新选择，同时也开发新型进气系统，使燃料充分燃烧，减少尾气排放，同时研发尾气净化装置。

 

       （2）人口老龄化、劳动力成本高日本的人口老龄化确实严重，我亲眼所见的是在道顿掘站岗的保安都是年龄较大的爷爷辈，在街上一般也很少遇到我们的同龄人。这次我们参观的一些企业也专门介绍了他们的解决方案，丰田汽车和三菱电机都采用了同一种思路，尽量减少工人上岗所需要的时间成本，降低对工人应聘与上岗的专业技术要求，将自身的技术向下兼容，使得公司能够招聘的群体扩大，从而变相地解决劳动力短缺的问题。将以往门槛较高的工作向下推广，使得人员选择增多；另外，通过较高的自动化来减少人工的使用，只在几个特殊的环节使用人工，这样对劳动力资源的需求就相应地减少了；最后，通过开发较为方便先进的工具，使年龄较大或者身体素质较差的工人也能进行强度稍高的体力工作。

 

       那么下面介绍一下具体的技术和方法。丰田为我们着重介绍了安东和呼叫器制度，在每一条生产线上面，都会有一个资历较老的工人担任组长，在每一个工人的生产位上都有一组按钮，在每次遇到问题时就可以按下按钮，组长会来帮助解决问题，若在时间阈值内解决，则继续生产，若未解决，则此生产线停止运转，直到问题解决，这样就可以给每个新上任的工人缓冲和学习的时间，从而降低上岗的门槛。在三菱电机，他们着重介绍了基于e-factory的工人辅助系统，在配件盒、工具、光学指引等方面下功夫。比如在每次进行装配，取配件时，相应的配件盒会闪光并弹开，这样对工人的熟练度要求就降低了许多，其次在使用电动工具时，只有正确的工具会通电；在对电路板进行加工时，操作台会扫描其型号，然后通过光学仪器对装配位置进行标注和指引。这样对人工的要求大大降低，以他们的数据来看，对新员工的培养周期减少了两周，这样对人员的要求就变低了，从而缓解了劳动力短缺的问题，这在企业的角度看来是富有创新思维的一个选择。

 

       而这对于中国而言，就是降低人工成本的一个思路，因为中国现在虽然劳动力资源还算丰富，但已经有了成本上升的趋势，许多以往靠廉价劳动力支持的企业已经有了竞争力下降的前兆，许多国外的商家也逐渐把制造重心转移到诸如越南的更廉价的东南亚国家，所以在我看来，以上丰田和三菱电机的思路也值得我国企业借鉴用以降低劳动力成本。

 

二、文化素质与国际规则

 

       （一）正视国民整体文化素质的差异

 

       在去往日本之前，我一直告诫自己，要自己去观察去体会，兼听则明，特别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国度，很容易便变成了两种极端的评价和感官，所以我努力站在客观的角度进行评价和比较。有几个细节给我印象很深，一个是我所看到的日本的所有队列都很有秩序，比如在地铁上向来都是先下后上，而当我回国时，在武汉开往成都的列车上，一双崭新的鞋硬生生被踩成了二手货，这还是在我多番谦让的情况下。再有日本的街道真的很干净，不是听导游吹，而是自己所看见的，诚然，也有扔烟头、乱闯红灯的人，但真的很少，相比国内一些地方还是差异明显。所以在国民整体文化素质上我国确实与日本还有不小的差异，这就决定了在日本的一些举措和制度不能机械套用在我国。我们首先要直面这些差异，不能视而不见，才能再谈借鉴、学习以及超越，盲目崇外是坚决不可取的，民粹主义也是要避免的。

 

       （二）企业态度及精神

 

       这次的日本之行我们拜访了许多的知名企业，在上文基本已经都提及，除开他们的制度和技术，第三个要说的就是他们的精神和态度。在诸多伟大人物的传记中总会写到他们的精神。确实，精神与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一个集体的成绩和未来，我们国家的知名企业也各有着属于自己的精神和态度，但日本企业共有的一些精神也确实值得我们学习。比如细节精神，那就枚举几个细节来说明，每次在参观企业过后，讲解员的员工总会把我们送到公司大门口，并且一直挥手致意直到我们驶出一段距离，这虽是一个小举动，但在无形之中就丰满了这个企业的形象，让我们从冷冰冰的流水线中跳出，感受到温暖的人文情怀。再有就是每次在提问的环节，企业的答疑人员大多是管理层的员工，不论在被问到什么问题，回答过后都会增加与之相关的、加上自己的理解的部分，并且会在最后向提问的人问道“这样解释您觉得可以吗？”，这也是细节之处的体现。以小见大，从这些很小的地方可以看出这些企业对待自己产品的态度，从而取得在行业里的竞争力，说这个倒不是说国内的企业必须依葫芦画瓢，以后每次有客人参观就得这样去接待，只是说可能需要更加重视比较细微的地方，不论是对外的形象还是对产品的态度。

 

       第二个是精益求精，对残次品零容忍的态度。例如丰田汽车在传统的汽车四大工艺中加上了人工触摸检测，在每一个环节之后配套有相应的检测措施，防止残次品流入下一个环节。这样在加工的每一个步骤都保证了产品的合格性，就杜绝了在最后一步的误差累积爆发，这是值得学习的态度。朝日啤酒公司也是，对每一批酒都有相应的品尝步骤，因为气候和原料的不同，每一批酒的味道或多或少都会有差异，这时就会有专门的品酒师来品尝，既以多元化的标准评判每一批酒，又确保口味偏差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第三个是对社会的责任感和奉献精神。众所周知，日本不论是自然资源还是人口资源都较为缺乏，并且成为制约其发展的重要因素，这些知名企业就在这些方面不计利益地做一些缓解或者解决这些掣肘的事情。比如上文提到过的Panasonic的回收工厂，虽然形成了利益闭环，但是这个制度的形成历经了十年的时间，在初期是赤字的，但是诸多公司还是坚持了下去，最终形成了对资源的回收利用，这是很正面的激励，在人民、政府、企业合力时，能够取到的成就是惊人的。再比如诸多公司建立的博物馆，不收费进入，其实大多是学生进行实践学习的，这也是社会责任感的体现。当然说这些不是说咱们中国的企业没有或者做的不好，只是说罗列出日本企业的优点可供参考与学习。

 

三、自我感悟

 

       最后写一写此行的心情和感受。这是我第一次出国，也如愿以偿地去到了最想去的日本。特别是这次的出行完全是受到了保姆级的照顾，不用安排行程，所有都安排妥当，真的超级感谢何导和张老师，同样也感谢e-works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机会。说实话，一开始对日本的了解仅限于抗日神剧和日本动漫，所以对日本这个国家充满了好奇，想去看看他们的生活和社会，想去品尝一下他们的美食，去体验他们的风土人情，特别是还和自己学院的老师同学一起去，就真的很有团队感。

 

       在出发之前我就告诫自己，凡事要带着自己的思考，偏信则暗，不能走入极端，这才有起到学习的作用，在看待日本的事物时也要抱有辩证的态度，努力去看到其中的两面性，在考察时把自己带入到一个日本人的角度，在后续思考时又回归中国人的角度，重点不是放到这个技术或者制度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合理，而是去思考它对于我们中国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其实因为国情不同，很少有国家可以照搬其他国家的制度，企业也一样，不同的企业有着属于自己的特色和精神底色，照搬的制度往往会适得其反，所以也并不是说日本企业的制度就一定适合我们中国。但是我们要有兼容并包的豪气，竞争不过别人就必然是有一定原因的，所以也要看到别人的优秀之处，取其精华化为己用，这是我此行更加加深的想法。然后就是日本的生活，总的说来有点失望，特别是在大阪，整体给我的感觉是压抑没有活力的，像我在成都、武汉一类的城市待久了过后就觉得这未免太过沉闷，而且在亲身体会过后，发现自己对日本的认识可能更趋近于真实，果然还是要自己亲眼去看了才能评论，这也对我之后的人生打算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和改变，今后也要抓住机会多出去走一走，听说的总是略带偏差的，到底如何还是要自己去看去体会。

 

       此外，在此行交到了很多朋友，这是我最开心的地方，因为平时学习生活都很紧凑，也没有机会和年级上最优秀的同学交流，通过这次出行，和大家在一些问题上的探讨，我确实也找到了自己与更优秀同学的差距，同时也交到了很要好的朋友，真的特别开心。然后也看到何导、张老师不同的一面，亦师亦友真的让人十分享受。最后再次感谢学院和e-works给我这次机会去往日本交流学习。